代嫁

开了个头,不小心开的有点长,下次更新龚7就出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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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有一点超昱但后期超鹅也会有自己的cp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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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故人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将军府嫡子龚子棋,忠正廉隅,节操素励,乃人臣之表率,今年及弱冠,适婚娶之时,素闻云府四子方书剑,行端仪雅,品貌出众,今及芳年,待字闺中,朕躬闻甚慰。潭祉迎祥,二人良缘天作,今下旨赐婚,择吉日成婚,望汝二人同心同德,勿负朕意。

      宣旨太监来到云府时,正值落花时节,暮春3月,是踏青的好时节,京城街道的上空,飘过的各式各样的纸鸢,冰糖葫芦儿的叫卖声和孩子们的嬉闹声不绝于耳,京都繁华,百姓和乐,只因新立的太子盛名在外,皇上体虚,太子执政以来,减征赋税,江淮一带水患的治理也颇具成效,街头巷尾一片喜乐,无人不称,天佑我朝,得此德行兼备之太子。

      太子册立仪式当天,皇上宣布大赦天下,鼓乐齐鸣,文武百官身着官服,看着金圣权在御前拜位,授印,无不感叹当年那个默默无闻的皇子,一步步克服阻碍,终得入主东宫。

      距太子册立仪式已逾半载,此刻王晰走过繁华热闹的街巷,与宣旨太监擦肩而过,来到了一处庄严巍峨的府门前,匾额上两个大字“云府”,他仰着头看着府门,双手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慢慢攥成拳头又松开。

已经十九年了,时隔这么久,他终于又站在了这个府门前,他伫立了许久,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如今他格外能体会到“近乡情更怯”的感觉,一边想快点见到自己年少时的至交好友,一边又怕见小自己24岁的弟弟,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想与他相认,更怕他以后不愿认自己这个哥哥。

只是在不到一炷香以后,他打消了相认的想法。

府门外的家丁看着在门口站了半晌目含泪光的男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去问问,正逢管家出门采办,管家越过家丁,踉跄几步来到王晰面前,两人视线交错,眼前俱已是一片模糊。

“晰公子,您回来了”管家终于打破沉默

晰公子?王晰心想,已经好久好久没人这样叫过自己了,久远的回忆一时间涌上心头,他喉头有些紧,太多话一时没说得出口,只简单的回了一个“嗯”字。

管家引着王晰穿过长廊,来到内院,此时云家7人正在议事厅,他的目光扫过面前一个个身影:

看起来年岁最轻的那个孩子正来回踱步,旁边坐着一个眉清目秀、温顺乖巧的孩子、一个穿着干练、古灵精怪的孩子、一个大方端庄、眉眼含情的孩子,主坐上是两位他旧时的好友,他们和当初分别的时候没什么大的差别,只是添上了些许岁月的痕迹。

王晰不由得想起当年分别的场景,他们紧握他的手,承诺道:“放心,有我们在,一定护张超周全!”

然后他就看到了离主坐最近的位子上坐着的那个孩子,只一眼,王晰就知道这就是张超,他有一张与自己年轻时很相似的脸,连眉宇间坚定的神色,都与当年的自己如出一辙,同时他也知道,阿云嘎和郑云龙履行了他们的承诺,张超的确被护的很好。

这样就很好了,王晰想,有些东西,不需要张超来背负,不知道有时候才是最好的结局,王晰心中泛起一阵暖意,但面前7个人不知为何都愁眉紧锁。

阿云嘎先看到了王晰,他腾地站了起来,旁边郑云龙被他动作一带,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人,他没有像阿云嘎那样一下子站起来,先是愣了几秒,但还是在阿云嘎反应过来前慢慢站起了身,挽着阿云嘎一起向王晰走去。

他们相隔的距离没有很远,却好像走了好久,

“晰哥”,阿云嘎喊出了这个仿佛在他记忆里已经蒙了灰却又时常刺痛他的心的称呼。

“嘎子,大龙”

王晰的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好听,低沉却又婉转,他已经带上了笑意,因为眼前重逢的场景让他的觉得太暖了,暖到让他心底某一角落里还残留着的冰雪瞬间消融,暖意涌上心头,笑容自然就浮现在了脸上。

三人的手紧紧握住,就像当年他们意气风发,一起组队狩猎时那样,三个人都笑了,郑云龙抽出手打了王晰一拳,又有点想抹眼泪:“我还以为你真的…”,阿云嘎牵回郑云龙的手,笑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三人久别重逢,有太多的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几个孩子不明所以,都站起身来眼睁睁看着眼前的重逢场面,他们以前甚至很少看见两位长辈红过眼眶。

先反应过来的是郑云龙,他喊“超儿,过来”,他刚想继续说下去,王晰看了他一眼,他读懂了王晰的眼神,阿云嘎也会了意:

“蔡蔡,你们也过来,这个是我和大龙的至交,你们的王晰世伯,快过来喊人。”

几个孩子这才缓过神来,都走过来规规矩矩的喊“世伯”,王晰眼角含笑的看着面前性格各异,却都又很招人喜欢的孩子,点头说:“好孩子,好孩子”。

郑云龙给他介绍:“这个是张超”王晰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身板随嘎子,笑起来随大龙”,二人相视点头笑笑,只是彼时孩子们没注意,也不会理解这个笑容里更深的含义。

郑云龙又将其余几个孩子一一拉过来介绍。正在寒暄之时,贾凡来了,步履颇为着急,后面的丫头喊着主子慢一点,小心身子。

贾凡已有孕5个月了,听闻方书剑被赐婚给了龚子棋,火急火燎的就赶了过来,却在院子里看到两位父亲正在接见客人,对于这位客人,贾凡还是有点印象的,当初王晰离京的时候,他已经5岁了,于是贾凡喊:“晰世伯”,

“这是凡凡吧”,王晰看着自己离开前还抱着自己的腿喊“晰世伯我给你讲个笑话你不要再伤心了”的小孩,如今已经出阁,已为人母,正想感叹时光流逝,却发现贾凡也是愁眉不展,显然有什么话想说,又回想起刚才众人的神态,王晰忙问:“发生什么事了?”

阿云嘎和郑云龙示意贾凡说下去

“爹,娘,我刚刚听说皇上把方方赐给龚子棋了?”

阿云嘎皱起了眉头,没想到消息竟传得这么快,宣旨太监刚走,贾凡就知道了,越多人知道,这件事就越不好办。“

不知道宣王那边知道了没”,方书剑明白既然宫墙外的贾凡都知道了,宫墙内的宣王没有理由不知道,但他还是这样问了,好像喊出他的名字心里就能安心点。

“向哲去找他了”,贾凡如是说。

说话间,贾凡和宣王周继琛就来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洪将军入宫请皇上为龚子棋赐婚,开口就请皇上把方儿赐给龚子棋,皇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即就下旨赐婚了,和谁也没商量”。

周继琛一来便道明事情经过,方书剑走向他,伸手舒展开了他紧皱的眉头。

“依现在的情况来看,知道赐婚之事的人已经很多了,让皇上收回圣旨是不可能了,我们想想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李向哲走过来站在贾凡边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

“总会有办法的,别着急。”

      一直沉默的蔡程昱忽然开口问:“他们是知道赐婚的是方儿,还是知道赐婚了云家的孩子?”

“不行!”,蔡程昱话一出口,张超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下意识就想开口想阻止他的想法。

“怎么不行?方儿和宣王殿下情投意合,难道就要让他们从此一别两宽吗?”蔡程昱语气有点急。

宣旨太监刚刚宣读完圣旨,蔡程昱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方方不能嫁,他习惯性的转头看向张超,张超通常在这个时候是最能稳得住,也最有办法的。

但他一转头,就自嘲地笑了,果然,还是习惯于依赖他,习惯于跟在他身边,什么事都想着他。忽然一个想法涌上心头,既然改不了,那不如离远一点,远一点就可以断了念想。但这就意味着自己将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他想了很久,最后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替方方”。

话说出口之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眼眶有点红,余光扫到旁边的张超,他的这位兄长总是能很快领会他的意思,两人虽然从小拌嘴到大,但和好的也快,遇到事也总是一起面对,可是这件事,未来他需要独自面对。他知道张超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但难以接受,于是他走到张超身边笑着喊“超儿”,只两个字,多的话他不必说,张超也明白,在场的其他人也明白了。

“圣旨是洪将军私下向皇上讨的,在场也没有别人,所以宫内外的人只是看到了王公公前往云府,应该不知道具体是赐婚给了谁”,李向哲说,“我当时在宫内值守,是去问了王公公,才知道是方方,然后一边差人传信给凡凡,一边去找了宣王殿下就来了。”李向哲的话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了,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但所有人都高兴不起来,大家都明白,这是最好的办法。皇上最近御体不康健,想要借婚事冲喜,如果贸然请求取消婚约,定会惹得龙颜大怒,太子金圣权如今初掌朝政,这个时候为云家说情难免会惹得皇上猜疑,而蔡程昱和方书剑年纪差不多,代替方书剑嫁过去,周继琛去和皇上求情,说自己中意方书剑已久,皇上念及叔侄之情,况且还是云府与将军府的联姻,应该就会同意了。

      方书剑走向蔡程昱,红着眼眶扯了扯他的袖子,“蔡蔡,我不想你…”蔡程昱转身拥抱了方书剑;“我本来也会被赐婚的,都是嫁给不认识的人,将军府挺好的,洪将军和夫人待人宽厚,是门不错的婚事,也能成全了你和宣王殿下。”

周继琛知道蔡程昱是在宽慰方书剑,他又没有理由拒绝蔡程昱的“牺牲”,“谢谢”二字分量太轻难以说出口,所以他只能站在方书剑身边握住了他的手。

蔡程昱故作洒脱的笑着说:“宣王殿下可要好好对方儿啊”,周继琛重重的点了点头。

郑云龙和阿云嘎在旁边看着,也是有口难言,蔡程昱从小就懂事,会帮张超分担压力,会承欢膝下,会照顾弟弟们,这次也是如此,他总能帮家里分忧解难。二人都了解蔡程昱的性格,他决定的事,谁都阻挡不了,更何况这个决定做的这么艰难,他们又怎能再在他心头补刀,蔡程昱和方书剑都是他们疼爱的孩子,他们能做的,只有上前轮流拥抱蔡程昱。

平时话多得停不下来的黄子弘凡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两个都是自己的哥哥,他不想看着任何一个人难过,贾凡、梁朋杰早已止不住眼泪,最后还是蔡程昱说道:“干啥呀,赐婚是喜事,大家不要愁眉不展的,散了吧散了吧”,于是自顾自的往回走,但所有人都看到他在进屋前拿手背抹了一把眼泪。

蔡程昱走了之后,张超不说一句话,紧跟着就走了。

      阿云嘎和郑云龙怎么可能不知道张超和蔡程昱的事,他们不说,是相信两个孩子能自己处理好。他们虽然知道两个孩子实际上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答应王晰向张超保密他身世,毕竟当年的案子还没有翻案,也怕张超因为身世而背负太多。

他们看向了还站在一边的王晰,王晰大概也从刚才张超的神态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管家过来说已经收拾好了客房,王晰安置好东西之后,就去了前厅和阿云嘎和郑云龙叙旧,阿云嘎让管家摆好了酒。

王晰虽然已经不怎么能喝酒了,但还是饮了第一杯,重逢的酒,总是让人难以推辞,但刚喝下酒王晰便剧烈地咳嗽起来,阿云嘎皱起眉头,当年与王晰共饮,王晰豪气干云,连饮三杯都不眨眼,虽然王晰在饮酒时依旧一饮而尽,但他还是看出了王晰喝酒前的片刻犹疑。

王晰笑着摆手:“老毛病了,胃不好。”

阿云嘎其实很想问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但今天确实不是个好时候,王晰目睹了云家今天的议事,知道他们虽然高兴,但现在也没有心情叙旧,所以王晰对自己的事只是说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讲。

管家为王晰换上了茶水,王晰又笑了,“也就只有你们,这么多年,还记得我喜欢喝的茶”。

郑云龙知道王晰现在挂怀张超,于是向他指了张超的卧房,说:“去看看他吧”。

      王晰走到了张超的房门附近,想走过去却又觉得不合适,因为在张超的印象中,对自己应该是没有记忆的,他怕自己这样贸然过去张超会起疑。

最后王晰没有走进去,因为张超走了出来,王晰担心张超会疑心自己过多的关注显然是多虑了,因为张超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想那么多,他整个人都笼罩着阴云,他拿着自己的长剑出门,遇到了在门口附近的王晰,张超对于这个陌生的世伯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所以当王晰一直悄悄跟在他后面的时候,他装作没有发现。

天已经黑了下来,王晰跟着张超来到了云府附近的马球场,王晰太熟悉这里了,球场上仿佛还有他和阿云嘎他们策马扬鞭,恣意潇洒的身影。

而张超也对这里十分熟悉,在这里,他和蔡程昱在马背上酣畅淋漓地比赛,蔡程昱挥动着球杆,目光如炬,将张超打过来的球击入球门;在这里,蔡程昱将他们的奖品——剑穗佩戴在张超的剑上;在这里,蔡程昱扬起的笑容里不带一丝忧愁,明晃晃地照进了张超心里。

张超拿起剑舞动了起来,刚开始几式还颇为凌厉,剑带着锋芒,在月光下映射出寒光。

王晰看着这剑法,便知道阿云嘎郑云龙花费了多少心血在他身上,张超20岁的年纪,便能够有这样的剑法,已然是得到了阿云嘎的亲传。

但剑走几式之后,张超却乱了章法,王晰知道,他那是走神了,于是王晰走上前去,扶起了一手持剑,单膝跪在地上的张超。

“你现在心不静,是不适合练剑的”。

“您也懂剑法吗?”张超看着眼前这位身单力薄的世伯问道,但问了之后又恍然觉得不合适,好在王晰没有在意。

“曾经吧,曾经练过”,他又继续说道:“练剑虽然可以提升专注力,但在练剑以前,需要摒弃杂念,不然会损伤自己”。

张超当然知道,但他总想做点什么来忘记这些杂念,他不敢去找蔡程昱,他不知道见着他要说什么,说“方方的幸福很重要,你的幸福也很重要”吗?他没有立场,不应该这么偏心,他甚至觉得自己在逃避,觉得自己就该承受痛苦,但饶是如此,也不能帮蔡程昱一分一毫。

“蔡程昱是有福之人,嫁过去会幸福的”,王晰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超,只能这么说,他虽知道他们不是亲兄弟,但告诉张超他原来的身世也并不能给这段感情带来什么转机,反而会徒增烦恼。

      “是啊,他的幸福,终究不能是我给的”,张超喃喃道。

      夜已经深了,云府上下都已灭了灯火,但没有人睡得着,见阿云嘎又翻了一次身,郑云龙说:“嘎子,你去吧,有什么事咱们一起担”。阿云嘎转身抱着郑云龙,把下巴贴在他的头顶,郑云龙用双臂环着自己的丈夫,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无声的拥抱了一会儿。

阿云嘎来到了蔡程昱的房门前,屋里灯已经灭了,但他还是敲了门:“蔡蔡,我知道你还没有睡,我们只是想说,不想嫁咱就不嫁,你和方儿都不嫁,我跟大龙商量过了,我去找皇上说,皇上再生气,也就是免了我的官职。没事儿的,只要我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坎儿过不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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